想到这里，他感到更加恐惧。他把辞职信撕掉，重新回到计算机前打出一封道歉信，他拿着道歉信到查理的办公室去找他。查理的秘书告诉他查理正在和爱德华开会，让他过半个钟头再来。他回到办公室，在恐惧和绝望中他又想到了露易丝。他想她现在刚好已回到办公室，也许她非常忙，她晚到了好几个小时，她明天晚上就启程去中国，一定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她做。他犹豫了几分钟，还是打通了露易丝办公室的电话。
“露易丝，你好吗，我是丹尼，请你原谅我昨晚同你吵架的事。我现在想跟你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我心情很不好，丹尼。为跟你吵架和赌气，我晚到了办公室好几个小时，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忙得我团团转。要不是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，你最好等到晚上看棒球赛时再跟我谈吧。我很可能晚回去，但我肯定会去的。那是一场冠亚军争夺战。我们晚上看球赛时再谈，好不好？我现在简直忙得要死。”露易丝在电话上急促地说着。
“那好吧，露易丝，我不打搅你了，晚上见。你敢肯定方丹一定会来看球赛吗？”肖翰问。
“你是见了鬼才说这种话。你要是还在妒忌加小心眼，那你还去干什么？我明白地告诉你，只要我去，他肯定去，这样你该满意了吧，听着，你赶快去忙工作，再这么胡思乱想，你会得精神病的。”露易丝说着把电话挂上。
肖翰还在拿着电话，他在心里想，我现在就好像得了精神病。他记得他好像看过一项抽查报道，说是加拿大每四个成年人中就有一个患有程度不同的精神病。竞争太激烈，节奏太快，压力太大，连恋爱婚姻都是造成精神病多发的原因。肖翰不敢再想下去，他准备去见查理。他低下头俯在办公桌上做了几分钟的祷告，他求在天的神宽恕他的过错，让他不要丢掉在查尔顿的工作，他不想失业，他想工作，他想回中国，他想继续参与这笔中国融资业务。他想回去见他的妻子和女儿，他想与露易丝和好，他想看到方丹受到惩罚并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他又把不要失去工作的祷告重复了三遍，随后他走进查理的办公室。
查理正在看一份资料，他戴着一副窄窄的花镜，看完他的道歉信后，查理沉默了几分钟，摘下他的花镜。
“丹尼，我可以宽恕你让记者做的采访，我相信你是清白的，而且那也不全是你的错，杰夫不该让你去。我也有责任，我早该提醒你，同记者打交道格外小心。事情发生之后，爱德华和我只是做了我们必须做的事情，让你不再参加尽职调查。我们并没有处罚你，爱德华说过他会考虑你以后的工作。但是你今天中午的行为是不可宽恕的，你的行为触犯了公司的制度和纪律。我本来当场就可以把你解雇，让你从明天起就没有权利再到这间有着辉煌历史的证券公司工作。你记住，丹尼，即使是一个天才，一个能够给公司带来重大贡献的人，也不能在公司里无所顾忌，为所欲为。你在给我的道歉信中还没有勇气提出辞职，但你必须为你今天中午的行为付出代价。鉴于你以前的出色表现和贡献，也鉴于你已正式向爱德华书面道歉，我是刚才在他办公室里知道的，我决定对你予以从轻处理。你从明天起可以不再到公司里上班，你可以享受到三个月的假期，包括你原有的一切待遇和你现在住的公寓。但公司的信用卡必须在明天交回。你有权利去找工作，到别的部门或外面，但你不得泄露公司所有的机密。特别是不能向我们的竞争对手泄露目前这笔中国业务的任何细节。我已指示杰夫和马丁不得再向你透露业务情况，这是我本人对你的处理意见。你不必去找爱德华。（一四二）
